出版背景

　　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是中国古代文学名著《世说新语》中的一个重要篇章。言语篇中的故事多以对话形式呈现，反映了魏晋时期崇尚清谈的社会风气。这些对话不仅展示了人物的机智和口才，还蕴含了深刻的哲理和人生智慧。例如，书中记载了乐广用一句“岂以五男易一女？”巧妙化解了长沙王司马乂对其与成都王司马颖关系的猜忌，体现了言辞的力量和智慧。此外，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还通过各种生动的比喻和典故，展示了魏晋士大夫在言谈中的机智和幽默。例如，徐孺子以“瞳子”比喻月亮中的物体，解释了月亮为何不会因为没有物体而更亮，表现了他幼时的聪慧。总的来说，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不仅是一部文学作品，更是一部反映魏晋时期社会风貌和文化精神的重要文献。它通过对人物言谈的描写，展现了那个时代特有的风度和智慧，为后人提供了宝贵的文化遗产。

主要内容

　　《世说新语·言语》所记的是在各种语言环境中，为了各种目的而说的佳句名言，多是一两句话，非常简洁，可是一般却说得很得体、巧妙。

　　这些言语或哲理深邃，或含而不露，或意境高远，或机警多锋，或气势磅礴，或善于抓住要害一针见血，很值得回味。

原文注释

　　边文礼见袁奉高，失次序。奉高曰：“昔尧聘许由，面无怍色，先生何为颠倒衣裳？”文礼答曰：“明府初临，尧德未彰，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。”。

　　崔正熊诣都郡。都郡将姓陈，问正熊：“君去崔杼几世？”答曰：“民去崔杼，如明府之去陈恒。”。

　　邓艾口吃，语称“艾艾”。晋文王戏之曰：“卿云‘艾艾’，定是几艾？”对曰：“凤兮凤兮，故是一凤。”。

　　徐孺子年九岁，尝月下戏。人语之曰：“若令月中无物，当极明邪？”徐曰：“不然，譬如人眼中有瞳子，无此必不明。”。

　　孔文举年十岁，随父到洛。时李元礼有盛名，为司隶校尉；诣门者，皆俊才清称及中表亲戚乃通。文举至门，谓吏曰：“我是李府君亲。”既通，前坐。元礼问曰：“君与仆有何亲？”对曰：“昔先君仲尼与君先人伯阳有师资之尊，是仆与君奕世为通好也。”元礼及宾客莫不奇之。太中大夫陈韪后至，人以其语语之，韪曰：“小时了了，大未必佳。”文举曰：“想君小时，必当了了。”韪大踧踖。

　　孔文举有二子，大者六岁，小者五岁。昼日父眠，小者床头盗酒饮之，大儿谓曰：“何以不拜？”答曰：“偷，那得行礼！”。

　　陈元方答客问：颍川太守髡陈仲弓。客有问元方：“府君何如？”元方曰：“高明之君也。”“足下家君何如？”曰：“忠臣孝子也。”客曰：“易称‘二人同心，其利断金；同心之言，其臭如兰。’何有之君而刑忠臣孝子者乎？”元方曰：“足下言何其谬也！故不相答。”客曰：“足下但因伛为恭不能答。”元方曰：“昔高宗放孝子孝己，尹吉甫放孝子伯奇，放孝子符起。唯此三君，之君；唯此三子，忠臣孝子。”。

　　荀慈明与汝南袁阆相见，问颖川人士，慈明先及诸兄。阆笑曰：“士但可因亲旧而已乎？”慈明曰：“足下相难，依据者何经？”阆曰：“方问国士，而及诸兄，是以尤之耳！”慈明曰：“昔者祁奚内举不失其子，外举不失其仇，以为至公。公旦《文王》之诗，不论尧、舜之德而颂文、武者，亲亲之义也。《春秋》之义，内其国而外诸夏。且不爱其亲而爱他人者，不为悖德乎？”。

　　荀慈明与汝南袁阆相见，袁阆问颖川有哪几位才德之士，慈明先就提到自己的几位兄长。袁阆讥笑他说：“才德之士只能靠亲朋故旧来扬名吗？”慈明说：“您责备我，依据什么原则？”袁阆说：“我刚才问国士，你却谈自己的诸位兄长，因此我才责问你呀！”慈明说：“从前祁奚在推荐人才时，对内不忽略自己的儿子，对外不忽略自己的仇人，人们认为他是最公正无私的。”。

　　袁阆稍显迂腐，他问荀爽：“颖川郡有哪些才德之士？”荀爽先提及自己几位兄长，袁阆嘲笑他：“才德之士只能依靠亲朋故旧来举荐吗？”荀爽回答：“祁溪荐人，内不避亲，外不避仇；周公作诗，不歌尧舜，但颂文武；《春秋》之礼，国内为亲，诸侯为疏。周公旦作《文王》时，不去叙说远古帝王尧和舜的德政，却歌颂周文王、周武王，这是符合爱亲人这一大义的。再说不爱自己的亲人而爱别人的人，岂不是违反了道德准则吗？”。

　　祢衡被魏武帝曹操贬为鼓吏，正巧遇上八月中大会宾客的时候要检验鼓的音节。祢衡挥动鼓槌奏《渔阳掺挝》曲，鼓声深沉，有金石之音，满座的人都为之动容。孔融说：“祢衡的罪和那个胥靡相同，只是不能引发英明魏王的梦。”魏武帝听了很惭愧，就赦免了祢衡。

　　南郡庞士元听说司马德操在颖川，特意从二千里外来拜访他。到了以后，遇到德操正在采桑，士元从车中对他说：“我听说大丈夫处世，应当带金佩紫，哪能有洪流之量，却去做妇女做的事情！”德操说：“你且下车。你只知道走邪路快，却不考虑会迷失方向。从前伯成耦耕，不羡慕诸侯的荣耀；原宪用桑树作门枢，也不愿换有官职的住宅。哪里规定一定要住华丽的房子，出门骑肥马，带着几十个侍女，才算奇特呢？这就是许由、巢父慷慨的原因，也是伯夷、叔齐长叹的缘由。即使有窃取秦国的爵位、拥有千驷财富的人，也不值得尊敬！”士元说：“我出生在边陲之地，见识浅薄。如果不敲响大钟、击打雷鼓，就不能知道它的音响。”。

　　杨倞注: 雷鼓,大鼓,声如雷者。

　　庞士元:庞统,字士元,东汉末襄阳人,曾任南郡功曹(能参与一郡的政务),年轻时曾去拜会司马德操,德操很赏识他,称他为凤雏。

　　司马德操安贫乐道。司马徽字德操,颍川阳翟人。汉末名士,有知人之誉。曾向刘备推荐庞统、诸葛亮。

　　天地壹孤鸿。带金佩紫:带金印佩紫绶带,指做大官。绶带,就是丝带,是用来拴金印的。秦汉时,丞相、列侯等大官才能带金佩紫。

　　洪流之量:比喻才识气度很大。

　　伯成子高辞为诸侯。伯成:伯成子高。后来禹做了君主,伯成认为禹不讲仁德,只讲赏罚,就辞去诸侯,回家种地。耦耕:古代的一种耕作方法,即两人各扶一张犁,并肩而耕。后泛指务农。

　　原宪字子思,孔子弟子七十二贤人之一。他出身贫寒,性格狷介、安贫乐道,不肯与世俗合流。桑枢是指用桑树枝条编的门,喻贫寒之家。他宁愿过贫寒生活,也不愿为官。

　　许由和巢父。夷、齐所以长叹:伯夷、叔齐,商代孤竹君的两个儿子。孤竹君死,兄弟俩互相让位,不肯继承,后一同弃国隐居。武王伐纣,两人叩马而谏。武王灭商后,耻食周粟,饿死在首阳山。

　　窃秦:战国末年,吕不韦把一个怀孕的妾献给秦王子楚,生秦始皇嬴政。

　　千驷之富:古时候用四匹马驾一辆车,同拉一辆车的四匹马叫驷。千驷,指有一千辆车,四千匹马。《论语·季氏》说:齐景公有四千匹马,可是死了以后,人民觉得他没有什么德行值得称赞。

　　边垂:即边陲,边疆。

　　若不句:以此喻不加叩问,就不能认讽司马德操的胸怀,而使自己得到教益。洪钟,大钟。雷鼓,鼓名,古时祭天神时所用的鼓。

　　南郡庞士元听说司马德操住在颖川,特意走了两千里路去拜访他。

　　刘公干以失敬罹罪。言建安七子之刘公干,恃其才名,色胆包天,平视甄妃(洛神)获罪尔。

　　刘桢雕像。

　　钟毓、钟会关注赞赏支持人物描写-钟毓、钟会。

　　年十三,魏文帝闻之,语其父钟繇曰: 可令二子来!。

　　毓面有汗,帝曰: 卿面何以汗? 毓对曰: 战战惶惶,汗出如浆。复问会: 卿何以不汗? 对曰: 战战栗栗,汗不敢出。

　　钟繇(一五一至二三〇):字符帝,三国魏颍川长社(今河南长葛)人。东汉末为御史中丞,封东武亭侯。魏明帝时迁太傅,进封定陵侯。工书法,与王羲之并称钟王。

　　钟毓兄弟俩小时候,一次正碰上父亲白天睡觉,于是一块去偷药酒喝。他父亲当时已睡醒了,姑且装睡,来看他们怎么做。钟毓行过礼才喝,钟会只顾喝,不行礼。

　　魏明帝为外祖母筑馆于甄氏。既成,自行视,谓左右曰: 馆当以何为名? 侍中缪袭曰: 陛下圣思齐于哲王;罔极过于曾、闵。此馆之兴,情钟舅氏,宜以‘渭阳’为名。

　　渭阳:《诗经·秦风·渭阳》中有“我送舅氏,曰至渭阳”句。此诗为春秋时秦康公所作。秦康公舅父晋公子重耳遭骊姬谗害,出亡在外,受秦康公之父秦穆公的帮助才得以回国为君。其时秦康公为世子,母已卒,送别重耳于渭水北岸,“念母之不见也”,作此诗以表达甥舅情谊,谓“我见舅氏,如母存焉”。

　　按:《魏书》记载,魏明帝给舅母修了一所楼馆,并不是给外祖母修的。

　　邓艾口吃。邓艾:三国时魏人,司马懿召为属官,伐蜀有功,封关内侯,后任镇西将军,又封邓侯。邓艾因为口吃，自称时常重复说“艾艾”。邓艾说话结巴，自称时常重复说“艾…艾…”。

　　向子期呈送郡国帐簿到京都洛阳去，司马文王推荐了他，问他:“听说您有意隐居不出，为什么到了京城?”向子期回答说:“巢父、许由是孤高傲世的人，不值得称赞、羡慕。”文王听了，大为叹赏。这里记的就是他和司马昭的一段对话。

　　晋武帝即司马炎，登上帝位，以帝王之尊登上阼阶来主持祭祀，占卜帝位传承多少世代的数目。晋武帝刚登位的时候，用蓍草占卜，得到一。因为只得到一，武帝很不高兴，群臣也吓得脸色发白，没人敢出声。侍中裴楷进曰：“臣闻天得一以清，地得一以宁，侯王得一以为天下贞。”帝说，群臣叹服。

　　满奋在晋武帝坐，北窗作琉璃屏，实密似疏，奋有难色。满奋回答说:“臣好比是吴地的牛，看见月亮就喘起来了。”。

　　诸葛靓在吴，于朝堂大会，孙皓问:“卿字仲思，为何所思?”对曰:“在家思孝，事君思忠，朋友思信。”。

　　蔡洪赴洛。洛中人问曰:“幕府初开，群公辟命，求英奇于仄陋，采贤俊于岩穴。君吴楚之士，亡国之余，有何异才而应斯举?”蔡答曰:“夜光之珠，不必出于孟津之河;盈握之壁，不必采于昆仑之山。大禹生于东夷，文王生于西羌，圣贤所出，何必常处!昔武王伐纣，迁顽民于洛邑，得无诸君是其苗裔乎?”。

　　世说新语·言语的原文注释：西晋初年太康年间,由本州举荐为秀才,到京城洛阳。

　　幕府:原指将军的官署,也用来指军政大员的官署。群公:众公卿,指朝廷中的高级官员。辟命:征召。

　　“求英”两句:这两句意思是差不多的,只是要造成对偶句,增强文采。仄陋,指出身贫贱的人。岩穴,山中洞穴,这里指隐居山中的隐士,也可以泛指山野村夫。

　　群公指百官。辟命就是征召、任命的意思。

　　求、采:寻求,探访。仄陋:指不为人所注重的社会下层或鄙陋之处,也指有才德而地位卑微的人。

　　吴楚:春秋时代的吴国和楚国。两国都在南方,所以也泛指南方。亡国:灭亡了的国家,这里指三国时吴国,公元280年为西晋所灭。

　　夜光之珠:即夜明珠,是春秋时代隋国国君的宝珠,又叫隋侯珠,或称隋珠,传说是一条大蛇从江中衔来的。孟津:渡口名,在今河南省孟州市南。周武王伐纣时和各国诸侯在这里会盟,是一个有名的地方。

　　盈握:满满一把。这里形容大小。璧:中间有孔的圆形玉器。昆仑:古代盛产美玉的山。

　　大禹:夏代第一个君主,传说曾治平洪水。东夷:我国东部的各少数民族。文王:周文王,殷商时一个诸侯国的国君,封地在今陕西一带。西羌:我国西部的一个民族。按:这里暗指大禹、文王都不是中原一带的人。常处:固定的地方。

　　朋友蔡洪赴洛,洛中人问曰: 幕府初开,群公辟命,求英奇于仄陋,采贤俊于岩穴。大禹生于东夷,文王生于西羌,圣贤所出,何必常处。

　　“昔武王”句:周武王灭了殷纣以后,把殷的顽固人物迁到洛水边上,派周公修建洛邑安置他们。战国以后,洛邑改为洛阳。表示揣测。苗裔(yì):后代。

　　蔡洪回答:“夜光之珠不一定都出自孟津一带的河谷之中,拱手的璧玉不一定都从昆仑山开采出来。大禹出生在东夷,周文王出生在西羌。圣贤出生地为什么非要在某个固定的地方呢?从前周武王打败了殷纣王,把殷代的顽民迁移到洛邑,莫非诸位先生就是那些人的后代吗?”。

　　长沙王亲近小人,远外君子,凡在朝者,人怀危惧。乐令既允朝望,加有婚亲,群小谗于长沙。长沙尝问乐令,乐令神色自若,徐答曰: 岂以五男易一女? 由是释然,无复疑虑。

　　长沙王:司马乂(277年—304),字士度,河内温县(今河南温县)人,晋武帝司马炎第六子,参与了八王之乱。后被河间王司马颙的部将张方杀死。

　　成都王颖:司马颖,晋武帝第⼗六⼦,封成都王,后进位⼤将军。在⼋王之乱中,武帝第六⼦长沙王司马义(yi)于公元301年⼊京都,拜抚军⼤将军。公元303年8 ⽉,司马颖等以司马义专权,起兵讨伐。这⾥所述就是这⼀时期内的事。

　　朝望:在朝廷中有声望。

　　尚书令乐广的女儿嫁给大将军成都王司马颖。成都王的哥哥长沙王正在京都洛阳掌管朝政,成都王于是起兵图谋取代他。

　　长沙王平素亲近小人,疏远君子;凡是在朝居官的,人人感到不安和疑惧。令乐广在朝廷中既有威望,又和成都王有姻亲关系,一些小人就在长沙王跟前说他的坏话。长沙王为这事曾经查问过令乐广,乐广神色很自然,从容地回答说: 我难道会用五个儿子去换一个女儿? 长沙王从此释怀,不再怀疑顾虑。

　　陆机去拜访王武子,正好王武子跟前摆放着几斛羊奶酪,他指着羊奶酪给陆机看,问道: '卿江东何以敌此?' 陆云: '有千里莼羹, 但未下盐豉耳!'。

　　陆机:字士衡,吴郡(今江苏省吴县一带)人,西晋著名作家。吴亡后入晋。后从成都王司马颖讨伐长沙王司马义,兵败后遇害。

　　千里:千里湖,有说在今江苏深阳县附近。莼(chún)羹:用莼菜、鲤鱼做主料,煮熟后加上盐鼓制成的一种名菜。莼,莼菜,一种水草,嫩叶可以做汤。豉(chī):豆豉。

　　中朝有小儿,父病,行乞药。主人问病,曰: '患疟也。' 主人曰: '尊侯明德君子,何以病疟?' 答曰: '来病君子,所以为疟耳!'。

　　中朝:西晋,晋帝室南渡后称渡江前的西晋为中朝。

　　明德:光明的德行。当时俗传行疟的是疟鬼,形体极小,不敢使大人物得病,所以主人这样问。

　　元帝始过江,谓顾骠骑曰: '寄人国土,心常怀惭。' 荣跪对曰: '臣闻王者以天下为家,是以耿亳无定处,九鼎迁洛邑。愿陛下勿以迁都为念。'。

　　元帝:晋元帝司马睿(276年—323年),字景文,东晋的开国皇帝。原为琅琊王、安东将军。在西晋末年的战乱中,国都失守,晋愍帝被俘。他先过江,镇守建康(南京),几年后又在此登位称帝。建康原是东吴之地,江东士族的势力很大,所以有寄人国土之感。

　　顾骠(piào)骑:顾荣,顾荣是江东士族,名望很大,所以元帝对他说这番话。

　　耿、亳(bó):商代成汤迁国都到亳邑,祖乙又迁到耿邑,盘庚再迁回亳邑。从成汤到盘庚,共迁都五次,所以说 '无定处'。九鼎:传说夏禹铸九鼎,是传国之宝,权力的象征。周武王定都镐京,却把九鼎迁到了东都洛邑。过江诸人,每至美日,辄相邀新亭,藉卉饮宴。唯王丞相愀然变色,曰: 当共戮力王室,克复神州,何至作楚囚相对! 。

　　庾公造周伯仁,伯仁曰:“君何所欣说而忽肥?”庾曰:“君复何所忧惨而忽瘦?”伯仁曰:“吾无所忧,直是清虚日来,滓秽日去耳!” 。

　　周侯中坐而叹曰: 风景不殊,正自有山河之异。皆相视流泪。唯王丞相愀然变色曰: 当共戮力王室,克复神州,何至作楚囚相对。

　　卫洗马初欲渡江,形神惨悴,语左右云: 见此茫茫,不觉百端交集。苟未免有情,亦复谁能遣此! 。

　　顾司空未知名,诣王丞相。丞相小极,对之疲睡。

　　顾司空: 顾和，字君孝。王导任扬州刺史时，召他为从事。累迁尚书令。死后追赠司空。

　　顾思所以叩会③之,因谓同坐曰:“昔每闻元公道公协赞中宗,保全江表④。体小不安,令人喘息⑤。”。

　　丞相因觉。谓顾曰:“此子珪璋特达⑥,机警有锋。

　　贺生: 贺循，字彦先，会稽郡人、曾任吴国内史、太子太傅。生，对读书人的称呼。

　　体识: 禀性见识。

　　不徒东南之美,实为海内之秀。

　　刘琨: 字赵石，封广武侯，西晋未年，出任并州刺史，都督并、冀、幽三州军事，有志辅佐帝室，平定北方。

　　寇戎: 入侵的外族，戎，我国西部少数民族。

　　温峤(qiáo): 字太真，在刘琨手下任右司马（军府的官职，综理一府之事）。

　　班彪: 汉代人，开始时追随隗嚣，隗嚣想叛离汉光武帝刘秀，班彪曾反对。后追随窦融，融初依附淮阳王，班彪为他谋划归附汉光武。

　　复兴: 衰落后再度兴旺起来。

　　马援: 汉代人，封新息侯，拜伏波将军，辅佐汉光武帝，南征北伐，屡建战功。

　　崔正熊到州治所去，郡守姓陈，问正熊：“你距离崔杼有多少代？”正熊回答说：“我距离崔杼的时间和明府距离陈恒的时间一样。

　　管夷吾: 字仲，春秋时代齐国人，齐桓公的宰相，辅助齐桓公成为霸王。

　　桓、文: 齐桓公，晋文公，都是春秋时代诸侯国的霸主。

　　姿: 天资；才能。

　　匡立: 辅助帝室，扶立天子。

　　辞命: 不接受命令。

　　主上: 皇帝，这时指晋愍帝司马邺。

　　幽越: 流亡监禁。

　　社稷: 古代帝王、诸侯所祭的土神和谷神。后也借用来泛指国家。

　　山陵: 皇帝的坟墓。

　　黍离: 《诗经·王风》篇名，据说周王室迁到东都洛阳以后，有人到西部，看到原来的宗庙宫室已经毁为平地，种上了黍稷，哀怜周王室日渐衰微，心里忧伤，便作了这首诗。

　　温峤忠诚愤慨的感情深厚激烈，边说边哭，王导也随着他一起流泪。温峤叙述完实际情况以后，就真诚地诉说结交之意，王丞相也深情地接纳他的心愿。

　　王敦谋反以后，领兵驻扎在南州，王含就弃职投奔姑孰。丞相王导为这事上朝谢罪。

　　司徒丞相扬州府中的官员都来打听消息，匆忙间不知应该怎样措辞。王光禄远远地躲开了流言，明公每天在路上风尘仆仆，下属们心里都很不安，不知贵体饮食起居怎么样？。

　　太尉郗鉴就任司空一职，他和同座的人说：“我平生志向不高，遇上世事纷乱，便升到三公位。想起朱博徒有空名，内心实在有愧。”。

　　高坐和尚不说汉语。有人问起这是什么意思，晋简文帝说：“因为要省去应酬的烦扰。”。

　　周仆射雍容好仪形，诣王公，初下车，隐数人，王公含笑看之。既坐，傲然啸咏。王公曰：“卿欲希嵇、阮邪？”答曰：“何敢近舍明公，远希嵇、阮！”。

　　庾公尝入佛图，见卧佛，曰：“此子疲于津梁。”于时以为名言。津梁就是渡口和桥梁，比喻佛佗菩萨为接引众生奔忙。

　　【原文】庾亮尝诣佛图，见卧佛，曰：“此子疲于津梁。”时人以为名言。

世说新语

　　《世说新语》依内容可分为德行、言语、政事、文学、方正等三十六类（先分上、中、下三卷），每类有若干则故事，全书共有一千二百多则，每则文字长短不一，有的数行，有的三言两语，由此可见笔记小说随手而记的诉求及特性。

　　其内容主要是记载东汉后期到晋宋间一些名士的言行与轶事。书中所载均属历史上实有的人物，但他们的言论或故事则有一部分出于传闻，不尽符合史实。

　　此书中相当多的篇幅系杂采众书而成。如《规箴》、《贤媛》等篇所载个别西汉人物的故事，采自《史记》和《汉书》。其他部分也多采自于前人的记载。

　　其他记言则玄远冷峻，记行则高简瑰奇。

作者简介

　　刘义庆，字季伯，生于403年，卒于444年，汉族，彭城（今江苏徐州）人。他是南朝宋政权的著名文学家，以其简朴的性格和淡泊的欲望闻名。刘义庆广纳四方才子，聚集于门下，形成了一个文学氛围浓厚的圈子。他曾袭封临川王，担任过荆州刺史、江州刺史等职务。然而，由于同情被贬的官员王义康，他触怒了文帝，被调回京城改任南京州刺史、都督和开府仪同三司。不久，他因病辞官，于公元444年在建康（今南京）去世。

　　刘义庆自幼才华横溢，热爱文学创作。他的作品包括《徐州先贤传》10卷、《典叙》、《世说》10卷、《集林》200卷、《幽明录》20卷、《宣验记》13卷、《小说》10卷等，这些作品汇编成《宋临川王刘义庆集》8卷。其中，《世说新语》是他组织一批文人共同编写的，这部作品记录了魏晋时期名士的言行逸事，成为后世研究这一时期文化的重要资料。